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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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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做梦,梦到自己回到了北专,竟然还是回到了预科部,但似乎是以一个复读生的身份回去和26届做伴。然后下一秒自己好像身处于致蕙礼堂里,但放眼周围竟然是一群熟悉的25届致知同学。         然后最离谱的部分来了,梦里的我突然止不住的流泪,但我脸上却挂着笑容,也没有什么悲伤或者是感动的情绪,就是莫名其妙的在流泪,然后身边的人好像也看不到我在流泪。接着是一些毫无逻辑场景切换,然后就醒了。         不知道这预示着啥,但这似乎是最近几天唯一一个能记住的梦。         今天准备去看铁路展,在路上看着suen吧,看着26届学生对预科部生活充满恐惧,又想到这个梦,又想到在预科部的日日夜夜,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怀念这段生活了。想告诉他们没必要恐惧,无论高考考多少分,这段日子都会在未来成为你愿意回味的美好记忆。但不知从何落笔,遂作罢。         直到铁路展开幕才发现自己去错了地方,赶紧坐地铁前往会场,在安华桥站匆匆下车准备换乘8号线,向前走的时候站台前方突然走来一个穿着紫色衣服,提着帆布带的人,我知道那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是Khan,我准备像以往那样与他打招呼。这时却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里不是学校,我竟然在一个离学校几公里外的地铁站台上遇到了如此熟悉的朋友,这种受时间地点等多重因素影响的只有千分之一概率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生了,这是多么巧的事情!我微笑着看着他,像过去那样。他看到我后也很惊讶。我们在站台上叙了叙旧,得知他正好是从那个方向来这里的,能在这里偶遇实在是太巧了。         告别之后,继续踏上行程。这时再回想刚才刹那间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他和之前我跟他接触最多的时候打扮一样,一个你无比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似乎你面前的这个旧友是从过去穿越而来的,仿佛他一天前还在和你练习击剑,一小时前还在和你聊政治老师讲的新笑话,一分钟前刚和你拍完毕业典礼后的合照……你意识到他仿佛是穿越时空走来的,但你又突然意识到他来自的那段时光,已经是过去了……         ...

写在查分前夜

        近来看到一些文章,在问当年高考查分前夜你在做什么。如果若干年以后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或许会把这篇文章扔给他,这是我写本文的目的。         飞机是前天深夜落地的,在家躺了两天,实在是过于紧张,所以今天晚上约朋友吃了顿饭。饭是在五棵松万达吃的,吃完饭出来后发现天还没黑,于是突发奇想拉他去育中逛一逛,因为就在附近。         一路上,我和他介绍路过的一切,从公交车站再到饭馆,我对这些如数家珍,他问我为什么要带他去看育中,我告诉他一是因为我想查分前来这里故地重游一下吸吸三年前的运气,二是带他走一走我当时走了三年的路。         育中似乎还是那个育中,除了门口挂上了“2025年北京中考考点”的横幅,除了在那个永远不开的东门旁边的足球场安了些护栏网……我在校门口许了会儿愿,然后领着他看看我走了三年的放学路,东翠路还是当年那个小巷子,但因为是中考期间没有什么车辆所以十分宁静,与三年前放学时的嘈杂拥挤截然不同。小卖部、刀削面馆和土豆粉店还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育中的操场,育中的教学楼和育中的晚霞。只有靠近公交站的那块地新修了个小广场,所以路到那里变得宽敞不少。从东翠路口望去,似乎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样。         似乎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走走停停一路上,唯一变的只有少年自己。         一个穿着灰校服的男孩从身旁路过,我突然恍惚一下,后来反应过来这是已经踏上中考考场的育中最后一批灰校服。我恍惚,是因为刹那间我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陪在我身旁的那群朋友,好像看到了三年前在这条路上走过的自己。         我思考,如果现在的我遇到三年前的自己,他会问我什么?我会和他说什么?吃饭的时候我和朋友聊到,无数人像我一样从育中这样的学校出来,怀揣着希望与梦想踏入北大附的大门,憧憬着三年开放、自由、兼具学术气息与人文关怀的高中生活,可最后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这里扫地出门。很多人为此而感到羞愧可耻,不愿把自己写入年级毕业纪念册,有的人甚至连毕业典礼都不愿参加,最后生机勃...

领军人才?杰出公民?

前言:本文写于2024年6月,但写完之后没想着发出来。最近在筹备回忆录的写作,偶然翻出此文,感觉挺有意思,遂以保存为目的发出来。受到身边人的启示,一年之后的今天我对这篇文章所探讨的问题有了新的答案:个人主义和精英主义为杰出公民的塑造成功提供了更大的可能性,但真正的杰出公民绝对不是个人主义与精英主义的奴隶,而是心怀集体,将敢于负责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勇士。         我曾在模联社管理层里待了半年多,再看如今模联的现状,只能说本人在今年初退管理层时做出来的总结是正确的:模联和模联社不适合北大附,北大附也不是适合模联和模联社生长的土地。         我曾不止一次感叹于这所学校的某些学生具有两个特点:一是聪明,但不完全聪明,简而言之就是喜欢展示自己的小聪明;二是不负责任,尤其是在团队协作中。当时在模联社里摆烂的,整活的,包括我在内的,也正如此。         不够聪明,又不够傻,这个能理解,都是高中生,当“大聪明”反而是可笑的,所以这不是今天讨论的重点。         不负责任,我也承认,这在很多学校也有,但一些北大附人的不负责任是“个性鲜明的”不负责任。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很简单:         北大附中致力于培养个性鲜明、充满自信、敢于负责,具有思想力、领导力、创新力的杰出公民。他们无论身在何处,都能热忱服务社会,并在其中表现出对自然的尊重和对他人的关爱。         这所学校曾经的培养目标,写着“个性鲜明”“敢于负责”“领导力”“热忱服务社会”“对他人的关爱”等词语。这个培养目标是正确的、应该被实现的、不仅是北大附,其他学校应该贯彻到底的。可实现这个目标真的那么容易吗?         我之前和一个其他书院的朋友聊过,他觉得王铮校长之前所推行的素质教育是充满着个人主义性质的,所谓杰出公民只是一群精英主义个人主义的信奉者,这种“杰出公民”从本质上来说与上一段所提到的那些诸如“敢于负责”那样的形容词是矛盾的,这种培养目标是混乱的。我当时对这个观点有所怀疑,但的确没有反对。之后我又...

南楼日记 •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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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将要结束,我在这里待的最后完整一个月,最后完整一周也将要结束。         事到如此其实高考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无论好坏这短短一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进步或退步了,只要稳住手感,保持心态,最后应该还是能有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但这周有个需要做的事,就是告别。         这一周和很多人聊了聊,聊的内容从过去到现在再到将来,再从价值观到方法论……北大附的学生确实都是有自己思想的,这些思想或许是不同领域的,或许是相同领域的不同看法,但共性在于似乎他们都对于自己以什么样的理念走未来的路和以什么方式走未来的路有了大概的构想。这无关乎成绩,那些成绩不好的人也已经想好了如何发挥他们的比较优势。就算没有未来的规划,至少他们已经想好了如何度过这个弥足珍贵的,无拘无束的假期。         只能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规划,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换一个新的环境,因为这个环境已经无法回答那个让我沉思许久的问题:人究竟该怎么活着?究竟是应该以优胜劣汰为信条拼尽全力向上爬还是应该以平和、平等和公平的心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兴趣为一切的纽带而不是以地位。         这时候你可能想说教:“只有拼尽全力向上爬,你才有能力有资本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实现你的梦想。”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在我耳朵里润洗了多少遍,或许这是事实,我这一年也正是为此而努力,也因此我的排名才从只能上北京联大到现在可能还能上个外地211。可我这一年所看到的,更多的是人们被自己的梦想异化,被自己的未来绑架,能上985的学生因为自己上不了清北复交而焦虑,能上双一流的学生因为自己上不了211而迷茫……大家每天喊着以梦为马不负韶华的口号,结果骑的是一匹脱缰野马,越是鞭策马越是乱跑。到底什么是梦想?我承认,想上985211确实是好的梦想(废话,这也是我的梦想),可我们好像把梦想不能实现当成了一个天崩地裂的事情,形成了一环又一环的高校鄙视链:觉得自己上不了上游985就成了以后找不到工作只能啃老的孽障,当学长学姐录的高考祝福视频播到北工大的时候礼堂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我们究竟在为什么而奋斗?是为了实现自己梦想时的幸福还是...

南楼日记 • 四月

        一模进行时。         说真的,我觉得我可能累了。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题海,每天重复做同样的事情,面对着过山车一样的成绩,不知何时能熬出头。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休息,也不需要一丝喘息,我只想知道我做的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我只想知道当我完成这一切之后我是否还能去追求比这些破题和这些破分更美好的更有价值的东西,以及我是否来得及去追求,以及我是否能释怀的去追求…… 4.9         一模完成时。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再走上玉泉路口的天桥,多久没有再看看玉泉路旁那几棵被灯光照亮的白杨树。玉泉路的天桥我初中走了无数次,我初三第一次全班第一的成绩是在注视完那几棵白杨树后拿到的。         等到上高中之后每次路过这里都会想到过去的时光,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但这次,我终于感觉到我不再是一无所有,我不在乎这次一模成绩的好与坏,我有着我自己的目标,无论我现在离这个目标有多远,我都有信心付出我的一切去为了我的理想而战,我也一定会为其死磕到底。         而且我坚信,我不再会孤身一人的面对这一切。 4.10         我曾见过长夜中没有星光的夜空,也见过黎明时发出红热的朝阳,也正因此,即使是太阳熄灭,我也再也不会畏惧黑暗。         过程与结果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过程的反应和对结果的反思,无论一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对其进行深刻的反思,重整旗鼓继续前进。有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始终存在于幻想之中,而我要做的,就是脚踏实地的让那些可能发生的事情实现,再也不沉浸于幻想之中。 4.12         三休即将过去,这可能是我这段时间最长的假期,却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接下来的任务很明晰:不能让一模成为被敲响的丧钟。最近埋头于阅读语雀上学长学姐写的对于如何看待一模和一模...

写在17岁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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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模之后愈发忙碌,不再有什么时间写日记。而且最近察觉到写日记的过程其实不断的加重了自我内耗,遂无事不属文。但站在这样的一个人生路口,不写点什么,似乎又不太合适。         似乎这是近4年以来第一个没有期中考试的生日,也正因此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的庆生过,似乎生日已经简化成了该在pyq里分享一首“生日歌”的时间标志。大概半年前,我就已经想好要把Avicii的《The Days》作为今年的生日歌。一是因为打算继续沿用《Stories》专辑里的歌庆生,二是这首歌是最应景的,成年日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时光。         我一直等待这一天,无论是三年前每周末守着晚上八点在网易版我的世界里造地铁的时候,还是一年前疯狂沉迷于第五人格的时候。从明天开始,一切防沉迷系统都将与我无关,可以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这是成年对于我最直观的感受。我从未思考过成年意味着什么,也从想过我的生活会因此发生什么更大的不同,探讨这些是无意义的,因为该来的总会来的,到时候再吐槽也没事。         但我确实在等待长大的过程中感受到逝者如斯夫,眼看着离这个日期的距离从三年变成一年,再变成四个月,再变成一天。         高三亦如此,南楼大厅的门口到食堂地下一层后门这短短一百多米的路,我已经不知不觉走了快一年。食堂后门门口有棵玉兰树,在长满绿叶的夏天,我满怀着激情从那里经过准备去食堂与老朋友们分享高三新生活的新鲜事;在树叶金黄的秋天,我跑过那里因为数学持续低迷而急着吃完饭再多做道题;望着冬天的枯枝朽木,我陷入了我人生的至暗时刻,不知未来迈向何方,认为自己就如同眼前的枯木一样;春天到了,玉兰树长出新芽,玉兰花的绽放甚至挡住了进出食堂的人,我也终于走出了至暗时刻,明白前路即使不知去往何方,也值得走下去。         可每次偶遇完来校参观的小学生、初中生乃至大学生之后,再望着南楼,路过雨果园的时候,才是最能感受到时间流逝的,确切的说,是能感受到自己以在校生的身份在这条路上走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就要滚蛋了,然后又因为知道自己无论...

南楼日记 • 三月

        近来一直思考,等三个月高考之后是否可以重启尘封的博客,写一写自己高中三年的回忆录。可以说我的北大附中生活极其的与众不同,可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这段故事该如何从哪里讲起,用什么讲起。         真的很可悲,一些故事真的很美好,可这些故事总带着一些不适合讲出来的东西,把这些东西删去,故事一下子平庸了几倍;把这些东西讲出来,故事一下子变得凄异。只寄希望于,这些故事那些不为人知的部分,最终能找到归属。         这三年的故事,越消化,越感到失落,真希望能有个人愿意听完这些故事。           3.19                 飞机略过晚霞,留下一道粉红色的轨迹,天气已经暖到我可以不穿任何外套就下楼了。         与两个朋友散了散步,周五的晚上操场十分清净,只有几批高三的在踢足球,我看着他们踢球,并与身边二人嬉笑着玩闹着,一转眼半小时就过去了,头一次这么晚回班,幸亏今天是英语晚自习。         今天已经是3月21日,三个月前的今天我应该已经拿到了那六十多分的数学成绩,三个月后的今天我大概已经在家躺着了(话说把这俩放一起真不吉利)。像今天这么快乐的看着晚霞玩闹过去的傍晚时光恐怕不剩几次了。真的很可惜,我才刚刚适应这一切,刚刚发觉这些珍贵的幸福,就要远走高飞了。         中午和一个老伙计一起吃了顿饭,他的脸色很不好,生活也不怎么顺心,他跟我讲述现在高一高二乱七八糟赶不完作业的生活,看得出来他比我这个高三的还疲倦。真的很羡慕他,还有这么充足的时光能在北大附中里去学习去折腾。但说实话,无论是在2025年的今天再上一遍高一,还是重新体验一遍2023年高一的自己,都不是我希望去做的,一方面是可能现在的行知还没预科部自在,另一方面是我不想再重新探索一遍现在的路,或者探索另一条路。真是讽刺,我竟然在高三找到了我高一高二缺失的所有快乐。     ...